《三年级个案:一个不和谐的音符》可能是您在寻找小学教师随笔集锦过程中需要的内容,欢迎参考阅读!
如果说班主任工作就像一首首歌的话,那么,我们的孩子不就是一个个小小的音符吗?正因为有了这些小小的音符,才能演奏出一首首动听的歌,唱出了童真、童趣,唱出了欢声笑语,唱响了孩子们金色的童年。而在这些美妙的音符中,总有几个不和谐的音,涛涛就是其中的一个。涛涛,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,小小年纪就已经架起了眼镜,不过,奇怪的是眼镜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书卷气,反而是一双不安分的眼睛常常透露出倔强和叛逆。因为黑,使他很快在我们年段出了“名”。每当发生追逐、打闹事件时,别班的老师总是对我说:“沈老师,你们班那个最黑的、戴眼镜的男孩子又在欺负同学了……”渐渐的,后来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了,他也就成了“知名人士”。涛涛最大的特点是:每次一“犯事”,他第一句话总是说:“不是我,是***他叫我……”“不是我,***也这样做了。”总之,责任是别人的,他就好像是被冤枉的,是替罪羊似的,推卸责任成了他防御的武器。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眼泪,只要我一批评,或者说我不相信他的话之类,他的眼圈马上就红了,紧接着眼泪就会扑簌簌地掉下来,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,让我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。抵赖、狡辩和眼泪成了他的三大法宝,有时连我也是束手无策啊。
通过与家长的交流,了解到他妈妈是招女婿,也就是农村里所说的倒插门吧,生下这个儿子(孙子)简直就成了家中的宝贝,再加上他爸爸生意做得不错,家里条件也很好。于是乎,爸爸妈妈爱着,爷爷奶奶宠着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慢慢地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,稍有不满就动手动脚,一旦发现自己错了就拼死抵赖,反正背后有人撑腰,成了现在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。虽然,有时候妈妈看不过去想教训他一顿,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。
今天在体育课上,没有任何预兆,也没有任何理由,涛涛拔出拳头就打了一向循规蹈矩的阿成,第一拳,阿成躲过了,第二拳,阿成被打了个正着,不仅鼻子被打出了血,鼻梁右侧还肿起了一个包。当学生告诉我时,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他,却被告之体育老师留他在操场训话了。于是,我先去察看了阿成的伤势。
只见阿成仰着头,坐在座位上,鼻子还用餐巾纸捂着,我忙问他:“还流血吗?痛吗?”阿成流着泪,哽咽地说:“血不流了,可是还很疼。我什么也没弄他,他就用拳头打我的鼻子……”“好了,好了,你别说话,我都知道了,让我先先看看你的鼻子要不要紧?”我忙打断他的话,揭开餐巾纸一看,果然在鼻梁右侧肿起了一块,看上去很明显,鼻梁没什么问题,心头暂时一松,安慰了几句,叮嘱他待会休息的时候注意尽量不要碰到鼻子,如果一会疼得厉害起来的话,一定要跟我说。阿成是个懂事的孩子,听了我的话就没再哭,开始准备吃饭了。
涛涛一回来,我就请他到讲台上,问是怎么回事?他第一句话就说:“不是我要打的,是恒恒叫我打的。”“又来了,这老一套又来了。”我这样想着。为了拆穿他的“诡计”,我叫来了恒恒,问是不是与他有关。恒恒一口否认,说:“我没有叫他打阿成,只是昨天在家里玩游戏的时候讲到‘仇人’和‘恩人’觉得很好玩,就说阿成是我的‘仇人’,谁知道涛涛就去打他了。”我又问涛涛:“是这样的吗?”他点着头说:“是。”事情已经很清楚了,他又想拿别人当挡箭牌了。当一切既成事实后,他的第二个武器就来了。我没有理他,说:“你现在先去吃饭,今天放学留下来我们再讨论。”这下,他的眼泪更多了,支支吾吾地说:“那你不告诉我妈妈行吗?”“不行!”我有点气急败坏。
下午,涛涛的表现很不错,也很听话,我知道他想将功补过,想讨好我。放学后,他也自觉地留下来(我没有提醒他)了。当我们再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马上就向我承认了错误,并保证下次不会了。其实,涛涛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:就是当他知道无可逃避的时候,往往会很快地承认错误,悔改的速度之快,让你瘁不及防呢。就在星期二的时候,他在走廊上推了小辉一把,致使他撞上了护栏,胳膊肘被撞红了,还肿起了一个包。当时,小辉哭得满脸是泪,我批评他时,他先是狡辩说只是很“轻”地推了他一下而已,言下之意还是小辉小题大做呢。后来,我要求他也让我这么“轻轻”地推一下,享受小辉那样的待遇时,他一边尽力往里缩,一边向我讨饶,并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。可就因为台风放了一天假,今天他就故态重萌了,真是去得快,来得也快呀。
最终,涛涛在我面前写下了保证:“上课要积极举手发言,不讲话,不做小动作。下课不做危险性游戏,不追逐,不打人。”话是这么说,但他真的能做到吗?当他爷爷来接他的时候(我已经通过校训通把事情告诉了他),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现在你知道错了吗?以后还这样做吗?”他并没有向我询问那被打的孩子怎么样了?要不要紧?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(我觉得至少对那个孩子应该是有歉意的),带着孩子扬长而去。
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离去的背影,我不知道这次又能平静多少天,不知道阿成的爸爸妈妈、爷爷奶奶又是怎么想这件事的(阿成回家时,我问他:“鼻子还疼吗?”他却朝我摆摆手,说“已经不疼了,没关系的。”而当我用手轻轻碰他肿起的地方时,他还是瑟缩了一下,不好意思地说:“碰上去还是疼的。”阿成的大度涛涛也是看见的,不知道他当时会想些什么。),不知道他今天回家会不会享受到与平时不一样的待遇,不知道这个不和谐的音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我们的主旋律,不知道……